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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“被精神控制的人都不觉得自己被控制了。但外人能看出来。你看看你现在的状态吧。”

&esp;&esp;“好的。谢谢。”

&esp;&esp;司明明不想与他多说，只顾低头安静吃饭。出了餐厅，她给施一楠发了条消息。她说：“一楠老板，好久不见，您在北京吗？我想拜访您。”

&esp;&esp;施一楠很快回复她：“我下周到北京，星期一下午七点，来我办公室就好。我让秘书预留时间。来看秋天的夕阳。”

&esp;&esp;“好的。”

&esp;&esp;司明明不迷恋施一楠办公室的夕阳了，但她却迫切想跟施一楠聊一聊。从前的司明明也不太会做这样的事，她在工作以外的时间遇到问题自己消化，并不寄希望于任何人。她不会觉得自己无所不能了。认清自己的边界和弱点，也是她慢慢习得的领悟。

&esp;&esp;她跟陆曼曼和张乐乐说起胡润奇认为婚姻消磨了她的灵性的话，问她们：“你们也这样想吗？”

&esp;&esp;“别人有可能，你没有。”张乐乐直言不讳：“让那个装逼犯去死。”彻底被苏景秋同化了。

&esp;&esp;司明明突然想去苏景秋的酒吧坐坐。

&esp;&esp;她满脑子是离职后该做些什么，喝点小酒似乎不错。真奇怪，司明明现在好像有点喜欢喝酒了。她甚至为自己喜欢小酌找到了说辞：一点点酒，可以促进身体的代谢，令身体发热，是养生。

&esp;&esp;将车停好向酒吧走去的时候，心里还在回顾当时的热闹景象，为此时的清冷做一个预设对比。而这一天她还没进去，就看到有人远远地在排队。她顺着队伍一直向前走，竟然是苏景秋的酒吧。

&esp;&esp;她问：“是排队入内吗？“

&esp;&esp;“不是，排队买衣服。”

&esp;&esp;“买什么衣服？”

&esp;&esp;“丧点好。”

&esp;&esp;丧点好，是什么东西？当她走到队伍前面，这才看到苏景秋和他的好朋友顾峻川正站在那里当模特，展示“丧服”。这种“自杀式”的宣传司明明也是一个故事（十四）

&esp;&esp;四杯酒的后劲儿，该怎么形容呢？说它不大，但它一丝一缕在身体里蔓延，一直到头顶。说它小，当它到了头顶后，人就变得轻飘起来。轻飘又开心，好像心里那点糟糕的东西都顺着酒意散了似的。那感觉堪称奇妙。

&esp;&esp;司明明跑了几步就开始头晕，抱着酒吧街街头的那棵树不动了。

&esp;&esp;“我想歇歇。”她含糊道。脸贴在树上，树皮粗糙，好像在对她的皮肤进行打磨。一只虫子向下爬，她也看不到。苏景秋提醒她抬头，她抬头看了眼，只是“哦”一声，还夸那虫子爬起来很可爱。

&esp;&esp;“你今天不对劲。”苏景秋无奈把虫子捏起来丢掉，心里犯起一阵阵恶心，差点就吐了。忍住吐意，问司明明：“你故意把自己灌醉的？遇到什么事儿了？”

&esp;&esp;“你是不是企图驯化我？精神控制我？”司明明喝多了还不忘吓唬苏景秋，非常会给他添堵。后者就差跳起来自证了，指着自己的鼻子不可置信地问：“我？我驯化你？我精神控制你？我就差对你摇尾巴了我说。”

&esp;&esp;“不对，我已经摇了。”

&esp;&esp;司明明额头贴在树上，呵呵笑了。苏景秋可真好玩，他虽然没有尾巴，但她好像看到了他在摇尾巴拼命示好。这让她对他有了怜惜，腾出一只手拉着他衣袖，声音含糊唤他名字：“苏景秋……景秋……

&esp;&esp;她想跟苏景秋撒撒娇，说点贴心的话，但一时之间又不知从何说起。只是一遍遍叫他的名字，好像这样就代表了倾诉一样。她的情绪感染到了苏景秋，让他也模仿起她来：“明明……明……多了就回家吧，你抱着这棵树也不是长久之计。毕竟树上那么多虫子，太恶心了。”

&esp;&esp;说完将她环着树干的手臂扯下来搭在自己肩膀上，只需用一点力气，就抱起了她。司明明可真瘦啊，她到底能不能长点肉呢？司明明可不想跟苏景秋上演这种令人尴尬的戏码，理智犹存挣扎着下去，对他说：“你偶像剧看多了！”

&esp;&esp;“那你自己走两步。”苏景秋抱着肩膀，怂恿司明明走两步。

&esp;&esp;“走就走。”

&esp;&esp;司明明甩开他，试图证明自己还清醒。一步、两步、三步，抬头跟他显摆：“你看，稳不稳？”紧接着人踉跄一下，又急走两步抱住了树。那憨态可掬的模样苏景秋也没见过。

&esp;&esp;司明明抱着树想：还是植物好。植物不会说话不会狗叫放屁，不会揣度别人算计别人，也不会看轻别人。在植物面前，人人平等。除了有大虫子。大虫子已经爬到我眼前了。虽然它软骨头看起来挺可爱，但它爬到我身上，也的确是很脏。

&esp;&esp;“你就是遇到烦心事了。”苏景秋叹了口气，扶着她肩膀带着她向前走：“破工作不想做就不做，你那么厉害，随便施展一下才华就能赚钱。你也不要把自己当成救世主，你自己累得要死要活受尽委屈，别人还以为你是坏人。随别人去！好过你每天焦虑。”

&esp;&esp;司明明靠在他肩膀，安静听他念叨，苏景秋说得不无道理，他的那套江湖哲学多少管用。他对司明明说：“谁欺负你你就干他，谁冒犯你你就冒犯回去。你不要想着时时刻刻有修养，有些人就不值当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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