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完饭后,我径直来到小二层楼找李茹领工作服。看到她一脸不耐烦的样子,我也不敢再逗她,默默地拿了工作服就返回车间。
回到车间时,我看到其他工人吃完饭后都在外面聊天,我想找找闷墩,但溜达了一圈也没看到他。
于是,我向其他人打听闷墩的下落,得知他在打磨车间,但今天没来上班。
下午,我继续跟着林师傅学习,上手车了几个简单的小零件后,就被秦师傅赶了下来。
我只能无聊地在车间看着他们干活,忙的时候帮忙打打下手。终于熬到了下班时间,我还没等林师傅他们换完衣服,就打了个招呼,拎着工作服匆匆离开了。
回到家,看到姐姐和妈妈都在,她们一看到我回来就问我今天上班怎么样。
我简单说了一下工作情况。没过多久,父亲和哥哥也回来了,我又把今天的工作情况重复了一遍。
吃饭时,姐姐说她明天就要回学校了,妈妈说今晚加班也要把她的衣服做出来。
父亲一向不苟言笑,哥哥更是沉默寡言,只有我一个人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。
吃完饭后,哥哥找了个跟朋友约好的借口出去了。
父亲坐在客厅里听收音机、喝茶,妈妈在缝纫机前给姐姐做衣服,姐姐在厨房收拾卫生,而我则无聊地在屋里走来走去,最后索性走到厨房找姐姐聊天。
我正和姐姐在厨房里说哥哥偷偷搞对象的事,父亲的大嗓门就传了过来:“幺儿,出来,有人找你。”
我急忙从厨房出来,看到闷墩紧张地站在家门口,不敢进来。我知道他怕我父亲,就赶紧让他等我一会儿,我跑进屋里换好衣服出来,跟父亲说了一声出去一趟,没等他同意就跑了出去。
出了我家院门,我看到三娃子和赖宝也站在外面,正一脸兴奋地看着我。我高兴地过去,和他们来了个拥抱。这俩家伙也是当年我闯出“小霸王”名号的功臣,是我的死党。
我们四人再次相聚,没有过多寒暄,直奔我们的秘密基地——镇上的闫家祠堂。
闫家祠堂是一个被革委会强制废弃的祠堂,祠堂很大,平常没有人来。
这是闷墩他们家祖上建造的,大概有上百年了。
我们以前没事就来这里打扫一下灰尘,然后坐在里面聊天玩耍。
我们来到祠堂,里面太黑了,就坐在外面的台阶上。一开始,我们互相说着这两年的经历,后来他们都在听我讲在东北那些有意思的事,最后我还给他们讲了因为吴晓辉举报徐大楞,我扛下所有后果后被革委会折磨的事情。
听完后,他们都气得直跺脚,说一定要去县城找那个龟孙报仇。我安抚他们说,我刚回来,还没到时候,等有机会再说。
我也知道了我不在的这两年,他们在这个镇上过得也不好。
我这个“小霸王”走了,我们的小团伙失去了主心骨,后来小军和大胜下乡了,和平参军了,他们三人在这个镇上让胡庆他们揍了几次,老实了一段时间。不过他们三个本来就不是安分的主,没过多久又拉拢了几个人和胡庆他们打了几次架,但没占到便宜,现在看到胡庆他们就躲得远远的。
看到我回来了,他们又重拾信心,但我却没有那个心思了,对他们说:“咱们都长大了,跟他们争来争去有什么意思?还是干点正事吧。一旦哪天整出事,后悔都来不及。咱们都是一起长大的朋友,以后要想着怎么干点大事。胡庆他们,我还真看不上眼。听我的,都好好找个地方上班,以后有机会,咱们就能雄起。”
他们见我主意已定,也没太坚持。最后闷墩说:“胡庆听说你回来了,让人给我们传话,说哪天要会一会你。”我听了后说:“我这个人现在的宗旨就是,我不惹事,也不怕事。他要是非要整事,我等着他们。”
三娃子说:“小文,胡庆他们现在和咱们当初可不一样了。现在他们打架动刀子,镇上的人都怕他们。胡庆他爸是副镇长,他出过几次事都是他爸给摆平的。你可得小心点,他要是明着干不过你,肯定会跟你玩阴的。”我不在意地说:“他随便怎么都行,别把我惹急了。惹急了我,管他爸是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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