修隐的独目在咸涩空气中裂开一道缝隙时,正撞见锈蚀的青铜舵轮嵌在沙岸深处。那舵轮表面布满蜂窝状的溃孔,孔洞中不断渗出混着星砂的黑色黏液,将整片滩涂蚀成胶质沼泽。吴刚的机械足踝刚陷入泥浆,腐化的青铜齿轮突然从沙中暴起,绞住他的小腿往地底拖拽。齿轮咬合处喷溅的酸液在空中凝成雾团,雾中浮出数百年前沉船匠人被蚀穿肋骨的残影——那些碎成絮状物的肺叶竟拼凑出吉巫脖颈浮现的溃烂纹路。
“是船。”吉巫的蜈蚣尾扫过泥浆,冰晶甲壳与腐蚀液接触的刹那,整片滩涂突然坍缩。三人坠入船骸内部,朽烂的舱壁布满搏动的肉瘤,每个瘤体表面都凸起血管状的青铜纹。吴刚撕开胸腔护甲,将锈蚀的齿轮链甩向肉瘤,金属与腐肉接触的瞬间,舱壁裂隙中突然窜出缆绳粗的触须——那根本不是绳索,而是无数匠人脊椎骨拼接成的链锁,锁链末端拴着一具半融化的青铜锚。
锚尖刺入吴刚左肩时,修隐的独目骤然胀大。眼球表面裂开细密的血丝,瞳孔深处映出锚链另一端连接的景象:腐烂的船底深处,女童的残躯正与青铜舵轮融合,她的右眼已成溃烂的脓洞,脓液中漂浮着星砂凝成的微型船队。吉巫的冰晶蜈蚣突然暴起,却不是扑向锚链,而是猛地钻进她自己的耳道——甲壳刮擦骨头的声响中,蜈蚣从她右眼眶钻出,口器叼着一粒跳动的星砂。
“心脏在变道!”吴刚的吼声被翻涌的酸浪吞没。他的机械心脏从胸腔弹射而出,齿轮咬住锚链疯狂旋转,却在下一秒被青铜锈蚀成泥浆。修隐的左手插入自己独目,扯出黏连视神经的星砂凝成薄刃,刃锋割开舱壁的瞬间,暴露出的却不是外界,而是另一重颠倒的船舱——无数具吴刚的机械残躯倒悬在天花板上,胸腔空荡如被蛀空的蜂巢。
女童的嗤笑从四面八方涌来。她的左臂已化作青铜舵柄,轻轻一转,整艘船骸便翻转九十度。三人重重砸在布满海藻的舱顶上,腐臭的藻须钻进吴刚的齿轮缝隙。吉巫的皮肤开始鼓胀,皮下钻出数百条透明蠕虫——每一条虫体内都封存着一截船匠的指骨。修隐的星砂刃插入地板,刃身吸收的蚀液却使右臂异变,皮肤如海蛞蝓般分泌出溶解性黏液。
“跳帮战术。”吴刚突然扯断自己左腿,机械关节中弹射出钩爪钉入船梁。在他残肢断面处,涌出的不是机油而是混着星砂的漆黑血液——血滴坠地化作拇指大小的青铜水手,举着蚀穿的铆钉冲向女童。吉巫趁机撕开腹部,扯出被蠕虫包裹的蛊母塞入船体裂隙。船骸剧烈震颤,舱壁内伸出无数青铜手臂,将女童的融合体扯向舵轮深处。
修隐的异变右臂在此刻爆裂。飞溅的黏液凝成一张巨网,裹住女童正在溃散的左腿。透过黏液薄膜,三人看见她腿骨上浮现的蚀刻地图——三百里外的盐湖深处,一艘青铜楼船正刺破湖面,甲板上站立着无数瞳孔嵌有星砂的腐化船匠。
咸风灌入残破舱室时,一名身披渔网的老妪正在岸边修补腐烂的帆布。她混浊的眼球突然爆开,钻出的青铜鱿鱼触须尖端,一粒星砂正随着涨潮的海浪悄然沉入沙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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