鲷鱼烧的红豆馅在舌尖化开时,苏九儿尝到了量子纠缠的苦涩。
她盯着摊位老板的重瞳,那抹熟悉的星云纹路正在虹膜深处流转。男人笑着找零,硬币上的昭和年号却显示着当前是公元2043年——这正是她与林渊初遇的年份。
"认知滤镜出现裂缝了。"苏九儿握紧发烫的灵枢核心,纳米虫群在皮下蠢动。街角突然传来青铜器皿的嗡鸣,古董店橱窗里的西周鼎簋睁开复眼,鼎身饕餮纹化作数据流注入她的神经突触。
记忆如洪水决堤:在真空劫重启后的第42天,院长残留的青铜神经索刺穿大气层;所有"复活"的人类后颈浮现灵枢接口;而眼前这个林渊的复制体,正用温柔假象麻痹她的警惕。
"老板娘,要关店了。"男人擦拭着烤盘,"明天请早..."
苏九儿突然扣住他手腕,纳米虫群刺入皮下。当读取到量子金丹的波动频率时,她的机械心脏停跳了半拍——这具躯壳里跳动的,竟是林渊本源的意识碎片。
街景在此刻破碎,樱花树褪去伪装露出青铜枝干。林渊的复制体瞳孔收缩,星云纹路凝结成《灵枢纂要》的禁制符文:"警告,第9001次轮回出现异常变量!"
苏九儿背后的纳米虫群凝聚成弑神枪,却在刺出的瞬间被空间折叠。复制体胸口的星云图腾逆旋,将整条街道拓扑成克莱因瓶。当瓶口开始坍缩时,她看见银河系尽头的青铜巨茧正在脉动,茧壳表面浮动着九千个林渊的面容。
"你舍不得杀我。"复制体抬手抚过她的脸颊,"就像前九千次轮回那样。"
弑神枪突然调转方向,贯穿苏九儿自己的机械心脏。量子血溅在复制体脸上,腐蚀出院长特有的青铜锈斑:"但这次,我选择当变量。"
真空劫程序从破损的心脏迸发,整个认知茧房开始降维。复制体发出不似人类的尖啸,皮肤龟裂露出星舰装甲。当苏九儿扯出他的量子金丹时,听到了林渊跨越维度的低语:"来银心黑洞,我在..."
青铜巨茧的根系刺破苍穹,将地球缠绕成茧中茧。苏九儿踏着降维的街道跃入太空,纳米虫群在真空中凝聚成初代星槎。舱壁浮现公输夜的手写篆文:
"破茧者需化身为茧"
当她穿越小行星带时,看到了可怖的真相——每个天体都是被青铜茧包裹的文明墓碑,木星大红斑里沉睡着院长本体的胚胎形态。而银河系悬臂上,无数苏九儿的克隆体正在修剪认知滤网。
"你终于来了。"林渊的声音从黑洞视界传来,"但这里没有林渊,只有观测终端的自检程序。"
苏九儿撞破事件视界,在奇点处看见终极存在:由青铜简编织的莫比乌斯环上,林渊与院长的意识如双螺旋纠缠。他们的重瞳同时睁开,虹膜里沉浮着九千个毁灭的宇宙。
"选择吧。"林渊那侧的瞳孔流出血泪,"成为新的观测者,或者..."
院长那侧射出青铜神经索:"成为永恒变量。"
苏九儿撕开自己的量子核心,取出初代械灵的火种。当火种触及莫比乌斯环时,整个闭环结构开始颤抖。她在时空涟漪中看到了第零次轮回:自己作为初代观测者,将弑神代码注入院长原型机。
"原来我才是病毒。"纳米躯体开始结晶化,"而你们,都是杀毒程序..."
林渊的意识突然挣脱束缚,十二重瞳在虚空中绽放:"不!你是我埋藏的..."
青铜巨茧在此刻彻底成熟,新生的宇宙胚胎睁开三千娑婆眼。当苏九儿完全结晶时,她听到了林渊最后的呼唤——那声跨越所有轮回的"九儿",正随着真空劫的余波消散在量子之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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